[APH|黑三角]利益往来 12
第十二章
北国的冰雪将整片土地变为晶莹的纯白，一望无际的冰川好似永不融化一般筑造着这个冰雪王国。在这个银装素裹的世界里，放眼望去，皆为纯白。树木早被积雪覆盖，人的脚印弯弯曲曲的留在雪地上，又很快被飘落的雪花遮盖的毫无痕迹。
在这样冰冷的世界里头，心都会被冻住的吧……
王耀站在雪地里静静瞭望着下了一晚大雪后的莫斯科。
他身上裹着厚厚的大氅，突兀的黑色在一片洁白在非常显眼。
这是伊万走出公馆时看到的场景，要不是那抹黑色太不协调，他甚至都会忽略掉对方的存在。虽说现在只是小雪，可寒度仍然不容小觑。铂金发的斯拉夫人拿过身旁下属手中的雨伞，身体倒是比思绪更快的朝那抹黑色走去。
“小耀，站久了可是会被冻伤的哟。”出现在头顶的雨伞阻挡了微小细雪的飘落，与残酷凛冬格格不入的柔软嗓音响起，“不要小看莫斯科的冬天啊。”
王耀侧过头瞥伊万一眼，弯了弯嘴角，“一连憋在公馆几天不出门都要长草了，说什么都得出来走一走。”说着他把目光投向远处金色光源的所在地，“这不，太阳已经出来了。”
“有阳光也是没用的，积雪不会融化的。”紫色的瞳孔里映照着象征着温暖的金色，冷冻在瞳仁深处的冰川却丝毫未变。大半雨伞移在王耀身上，暖色的光线落在他侧脸上，在一片纯洁的雪白中，看上去万分的圣洁纯白。
“但总是能让人看到希望不是。”如画般线条流畅的墨色眼睛微微眯起，王耀昂起头看着站在他身边的男人，实在不得不承认对方这副人畜无害的外表不说话时太容易剥离人的防备。漂亮的紫色眸子被阳光染上一层暖色，这个铁血冷酷的独裁者这一刻居然像圣堂中的天使一样神圣。也不想想自个儿也是半斤八两，用阿尔的话说就是，Wang，Hero最喜欢你什么都不说的时候的模样。
“抱以太过美好的希望，迎来的可能是新一轮绝望啊。”伊万恶质的眯了眯眼睛，“期望往往和实际毫不相符。”
“是啊。”出乎意料，王耀回答的很快，他的唇边呼出一团热气后很快又消失不见，“但并无法控制人对明天再度怀抱新的希望，不是吗。”
伊万愣了愣，“明智不切实际还怀着希望，是愚蠢，王耀同志。”
“这是本能，对美好向往是人天生的动力。”
盯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东方人特有的柔和轮廓笑起来时似乎连眼角眉梢都会染上一层抹不掉的温和，美好的不可思议。
伊万看着他，笑了笑，对美好的东西向往，这是谁也不抵抗不了的魅力。
但对于他来说追求这种美好却并不愚蠢，因为眼前的美好已经属于他了。
想到这里伊万不禁弯了弯嘴角，连带着紫色的瞳仁里都藏着一丝他自己尚未发觉的柔软。一时之间似乎连这个在他眼里要毁天灭地的寒冷都无法挑动他的阴郁心理了，可出口的话却不如已经渐渐柔和下来的心理，“所以你就来雪地上寻找希望来了，找到了吗？”
王耀哼笑一声，侧眼看着他的视线有些好笑，语气里带着几分玩笑，“找到了啊，这不，我才刚出来寻找一会，你就来了。”
这话倒是把伊万要说的话给憋了回去，把一句本该暧昧无比的话说的义正言辞的耍流氓似地也是一种能力。沉默了一会，他才回话道，“你倒是沉得住气，王耀。”
这次王耀和他的新上司访问莫|斯|科旅程并不风顺，他的上司对于中|国来访的人员态度不冷不热，好似无足轻重的小角色一样晾在一边。伊万对于这种做法不可置否，对于中|国的态度他们还未做下最后的决定，如今中|国的旗帜已经变为红色，西方新大陆的那个自称要领导世界的国家对他们充满着警惕与敌视，贫穷的中|国所能依仗的只剩下他。
既然如此，主动权在他们手上，那么就慢慢耗着吧。
况且，伊万心里也有点想看这个曾经不可一世冷傲矜傲的宗主朝他低头的模样。
但王耀的实在让人大跌眼镜，该吃吃该睡睡，有空学学俄语看看书，不然就晒晒太阳看看雪，日子滋润的好像是来度假，完全不在意苏|联的态度一样。伊万被这架势也搞懵了，见过拽的没见过来求人也这么拽的，干脆也杠上了，除了每天从从属官那里打听王耀每天干嘛之外，也一副你不来找我我也不去见你的模样……
也不想想其实每天打听他人作息的行为其实已经是服软后退一步了。
王耀挑挑眉，说的万分一本正经，“东方人都是非常矜持的。”活像是内战时期无赖模样要求增加物资和武器的人不是他一样。
伊万又怔了一下，笑意控制不住的从唇边流露出来，双肩止不住的抖动压抑着笑。他笑道，小耀，你真是太可爱了。
“你这么可爱我会舍不得把你再还给美|国的。”
“哦，那真好，别还了。”
紫色的眼眸温柔似刀，伊万眯了眯眼睛，“小耀很有把握呢。”
王耀扯扯嘴角，上挑的墨色眼睛学着对方的模样微微眯起，“哪里，我只是在赌而已啊，老大哥？”
这已经是伊万一天第三次被噎了。
过了一会，他渐渐笑了起来，挂在嘴角的笑意凉薄，“你知道美|利|坚不会放任他最大的敌人我接近你，虽说对你现在国家的颜色很恼火，但过不了多久就会为了对付我重新对你抛出橄榄枝，而我不会再看着中|国重归美|利|坚的掌握，因此才这么有恃无恐对吧。”
雪似乎又大了些，伊万半身都暴露在风雪之中，他看似温柔的为身边的人撑着伞，眼眸里却闪烁着冰冷的光。
王耀神色未变，他伸手将衣服裹得很紧一些，一如刚刚的温婉柔和，“那个金发小子和你说的同样的话，伊万先生。”
“哦？”
“他说‘那只北极熊是不是能给你更多，你才选择背叛我的’。”他的语气嘲弄道，“明明从来没有信任过我，又谈何背叛呢？你们两个不愧是互相掐了这么多年的死对头呢，脑回路都差不多。”
“听着小子。”
“如果单纯从利益上比较，你和美|国并无任何差别，甚至那小子在某方面比你还有可取之处。”王耀淡淡道，“但这并不是我的决定的最终因素。”墨色的眼睛带着淡淡的戏谑，“你明白吗？”
伊万面上不露分毫，可不由自主的握紧了伞柄。
“山河破碎，民不聊生，这就是现在的中国。”王耀的语气平平淡淡，可伊万总觉得他身上正在散发着一股深切的悲伤，“但在看到红色旗帜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了我家人的眼中点燃了希望。”
在这样穿不暖吃不饱的年代，所支持人的就是信仰。他们坚信这抹红色能给他们带来一个美好理想的世界，这个世界上不会有压迫和剥削，所有人都可以堂堂正正的笔直的站着，而不是在自己的国土内卑躬屈膝毫无尊严的活着。
“伊万同志，你说这种希望是愚蠢的吗？”
金色的睫毛微微动了动，柔软的嗓音缓缓的响起，但却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小耀，你知道美|利|坚气得想要杀了你吗？”
王耀笑弯了眼睛，“嗯……想我死的不少，多他一个不多。”
“惹毛了那个笨蛋，会有苦头吃的，不怕吗？”话问出去了后伊万自己也觉得多此一举，那双眼睛里露出的光里从来没有畏惧的成分。
即使处于极端劣势的情况下，他也从来没有怕过他们。
依附也只是暂时的，这个曾经万邦来朝的国度，恐怕永远不会想要一直躲在他人的羽翼之下。
美|利|坚，你不能征服的国度，现在属于我了。
“怕啊，太怕了，所以我不躲你这儿来了吗。”
“小耀，没想到你挺幽默的。”
王耀没接话，无论美|利|坚对华政策如何，阿尔弗雷德那小子想要掐死他的心绝对是真心实意。那天对方离开时的表情猛然跃入脑海之内，如同负伤的凶兽一般，蓝色的眼眸头一回在他面前被愤怒的色彩填满。
那么一副受伤的样子，好像抢占了利益的人是他一样。
“那么你真的准备好了吗，布尔什维克的道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哟。”
“你这是在欲擒故纵吗，伊万同志？”
冰雪之国的主人微微笑了下，暴虐与血腥掩盖在了微笑之下，“我只是在确认而已。”
“因为小耀太抢手了，要是不好好搭上标记的话说不定又被拐走了。”
“万尼亚最讨厌自己的东西被人拿走，特别是那个资本主义的毒瘤笨蛋。”紫色的眼眸沉了沉，“小耀得做好心里准备。”
后来回忆起，似乎裂痕在立下誓言的那天就已经存在，但伊万记得最深的却不是这个，而是在一场冰雪之中，那抹坚定地黑色眼眸深处流淌出不为所动的光。
王耀笑了笑，带着不可置否的意味，“我会和你一起走下去的，以布尔什维克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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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话是看到一本露中同人漫改编的，觉得没有比这话更适合这个语境了。
老王立场在这章就确立了，现在时间线在建国出访莫斯科阶段。
恋爱需要慢慢的谈，比起和阿尔小天使的小朋友恋爱阶段，大人的世界开始了……（喂！
苏总的恋爱技巧没有点亮，应该是点歪了。老王和苏总都是典型的独裁世家，这脾气的两个人能好一辈子是妄想啊……
两边都是贼船，老王加油啊，争取单干！（泥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