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黑三角]利益往来 02
第二章
时间过得很快，天朝上国的恒古美梦被打醒。由亚瑟为首进行的掠夺和侵略，东方之首瞬间变成人人眼中的肥肉，屹立于世界千年的古老帝国崩塌的速度超乎想象，软弱无能的军队和腐朽的制度，只能沦落到被奴役被剥夺的地步。
好东西就得大家一起抢，这是强盗们所遵从的不二法则。毫无自保之力却又坐拥丰饶土地，被渴求剥夺到一无所有几乎是能见到的结局。
亚瑟眼中的狷狂冷意以及弗兰西斯提到清国的轻佻调笑，都在告诉他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美利坚合众国也从来不会放过这么一个绝佳的机会。
隐藏起心底那一抹莫名的犹豫，阿尔弗雷德跟随着监护人再度来到了这片古老的土地。清国的紫禁城一如初见般恢宏威严，但里外进出自由的异族人却深深撕破了这层假象。
阿尔弗雷德说不上是什么心情，他跟在亚瑟后面左转右转又被勒令停在了一个很眼熟的庭院外头。
国不成国，王耀虚弱的速度用肉眼就能见证。曾经的天朝上国倚在床边，面容苍白，目光却仍带着逼人的迫意，看着不请自到的英国人。
阿尔弗雷德站在门外，无法听清里面的对话，也无从得知现在王耀的情况。过了一会，陶瓷摔落在地的声音令他心头一惊，散落的碎片被辗轧作响，仿佛是谁支离破碎的尊严。
亚瑟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视线瞥向他，冷声道，“走了。”
阿尔弗雷德迅速跟上，没有多问，只是在快离开时回头望了一眼室内飘满中药味的居室。
他没有机会能再看到王耀，但就算不见他也能想象对方此时狼狈的模样。
但远不止如此，几位欧洲大国们就站在清国的地图旁各取所需，互相夺利，其中有个还是曾经被王耀称为‘引以为傲’的弟弟。
王耀看他们的目光皆是讽刺冷漠，唯独对着本田菊不一样。那双黑色的瞳孔被愤怒沾染上后仿佛燃烧起来了一般，艳丽的不可思议！
最痛的伤口只会是至亲给予的，被记得最牢的永远是来自亲人的背叛。
阿尔弗雷德懒得看这种欺凌弱者的行为，他实在不想承认心中那一抹真实存在的怜悯和遗憾。
弱者就只能拥有被支配的命运。
曾经的王者啊。
看来是由我先见证你的消失呢。
……
年轻的国度不甘一直屈于人下，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和丰厚的资源，以及慢慢积累的资本令他有了与前监护人与之抗衡的能力。
象征着自由的国家吸引着更多人的来到，在这片新大陆上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隐约间，一个新的时代悄然到来。
年轻人的眉宇间多了一份与以往不同的自傲与张扬，阿尔弗雷德随手拿着战争情报的文件，望着白宫外宁静悠然的午后场景，随手拿笔在文件末端签上自己的名字。
上帝是眷顾他，在他急速发展的阶段中，几个欧洲老牌大国的矛盾再也调和不下去，野心的膨胀和霸权的归属成了一战爆发的源泉。
“亚蒂家的忙我们当然要帮啦。”阿尔弗雷德笑的狡黠，他将文件放到了自家上司面前，“毕竟赚了他们不少钱。”
上面是对德宣战的声明。
“这时候亚蒂他还不能倒下。”散漫的语气里带着股淡淡的冷意，“还不是时候。”
欧洲战场乱成一片，亚瑟和弗兰西斯压根没工夫再去管殖民地的事情。他成长的特别快，大量提供军火给周边的国家，支持他们战争的同时发了一笔横财，随便抓个老牌国家都会觉得这是个奇迹。而让阿尔弗雷德感到奇迹的是，远东早已不堪一击的北洋政府也对德宣战并且出兵。
与其说是出兵，说是派出劳工更为确切。
许久没出现的名字清晰又冷静的从脑海里划过，在一段漫长的时间里，对于王耀得消息，他总是接的断断续续。像是新的政府成立，或者是新的局面打开。那时候阿尔弗雷德卯足了劲儿的搞发展捞金，压根没心情去思考别人家的问题。但对于这样的发展也并没有太惊讶，早在清国彻底沦为将要杀死王耀的刽子手时这样的一天也就不晚了。想要复辟皇朝的人也不是没有，但亚瑟等其他国家都把那人发来的帖子当做没看见，只承认民国的成立。
文件上中|国国名出现的并不少见，但同盟立场还是头一回。
阿尔弗雷德认真的看着这个名字，嘴角微微勾起。他产生了一种预感，未来后的不久他们终将会见面。
*
1917年美|国参战。
1918年底一战结束。
巴黎和会中阿尔弗雷德志得意满，虽说此刻仍没有他说得上话的份，可此时他所拥有的地位已经与之前相比，截然不同。
可很遗憾的是，会议上王耀并没有出现，甚至连代表都没有前来，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不来的理由不管是身体抱恙还是置之不理都没什么影响，会议仍然照常进行，前来的国家们神色不一，但下手都没留情。
阿尔弗雷德百般无聊的坐在位置上，看着场面上波涛暗涌的你夺我抢，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始发呆。
身体不适的理由听着合理却禁不起细究，合理在于王耀自领土被分割占领之后身体就再也没好过，有一段时间说是苟延馋喘都不为过。
但阿尔弗雷德觉得这不过就是个不想来的借口罢了，或许王耀早就摸清了他们的心思，连来敷衍了事的想法都没有。毕竟前段时间见面时，对方外面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无法和多年前在病榻上奄奄一息的模样联系起来。
战争结束的前一天晚上，他们几个凑在一起吃了顿饭，颇有胜利前庆祝的意味。明明在场的各个国家都心怀鬼胎，却要装出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这种场合把王耀叫来有些讽刺，亚瑟和弗朗西斯早已为战争胜利后的战利品列好清单，两人视线一触及，都微微抬抬手里的杯子，争锋相对的算计都静静沉淀在眼底，战争的损失惨重，双方都想扩大自己的利益，况且好不容易能停止也的的确确算是个好事。
阿尔弗雷德也是在那天晚上才得知王耀的酒量的。
既然是聚会那么酒就是肯定要有的，在场各国都是过来人酒量都不会差。弗兰西斯环视在场的各位一圈，视线停留到坐在最旁边的东方人身上后停下，摸了摸下颚，嘴角牵起个不怀好意的笑。
于是一连串冠冕堂皇的灌酒就开始了。
先是为战争胜利干杯，又为共同的友谊干杯，再为各家奋勇战斗的士兵们而干杯。
王耀当时的脸色并不好，听说前几天一直在发低烧，他这些年都是这种像风一吹就倒的身子骨，没人不知道，那么这时候弗兰西斯这么夸张的一次又一次的一句话一大杯酒就显得有些恶意了。
阿尔弗雷德坐在王耀对面，能够非常清楚的看见对方脸上的表情。红酒一杯杯下肚，王耀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如同喝水一样。弗兰西斯什么意图就算刚开始不明白，后来没停歇的举杯再不懂就是蠢了。阿尔弗雷德明明白白的看见王耀嘴角边上那抹嘲讽的笑，以及眼中清冷的笑意。苍白的面容因为酒精的关系反倒浮现出一丝红润，看起来居然精神不少。
“弗兰西斯，你今晚很高兴啊。”
“那是当然，战争马上就要结束，胜利将属于我们。”
“你说的对。”王耀又再次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站起来朝对方笑道，“既然这样，尝尝我家的酒如何？”
过去很长一段时间王耀都是副高冷模样，即使是笑其中的冷意也是毫不隐藏，像是现在这么柔和的笑意实属罕见，大伙们都喝了一瓶下肚早就有点酒性上头。再加上谁都觉得看起来最不能喝的王耀应该会是第一个倒下，在场所有国家觉得此时王耀会笑得这么人畜无害绝对是喝多了。
过了老些年再回想起这事，阿尔弗雷德才觉得当时判断失误，王耀那只老狐狸哪里是喝多，分明是在用美人计来着！
弗朗西斯当然没有反对，亚瑟更不会说什么，白酒一上，场面瞬间翻盘。
一开始王耀先面不改色的倒了满满一杯直接下肚，轻松的像是喝水。可轮到另外两个就没那么好过了，和白酒的度数一比，先前的红酒还真跟喝水似的。
亚瑟最先倒地，其次是弗兰西斯，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阿尔弗雷德本身就不喜欢喝酒，偷工减料算是里头喝的最少的，居然挺到了最后。
在白酒上桌后王耀嘴角的微笑就没下去过，直到另外两个明显撑不住了，他的表情还跟最开始一样。
“Wang，你……你们家的酒太厉害了……”阿尔弗雷德也有点头昏眼花，他摇了摇脑袋想看清酒瓶上的字，无奈横竖撇捺他没一个认识，“该不会往里面加了什么吧。”
王耀看他一眼，把瓶子从阿尔弗雷德手里拿过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是什么酒？”阿尔弗雷德问。
“白酒。”
“白酒？”可能真的是喝了酒的关系，阿尔弗雷德把王耀拿着酒杯的手抓了过来放到自己跟前，“白酒是什么酒，写给Hero看一看！”
“……”被这么一闹王耀确信了对面这个看起来精神的大男孩实际已经醉的不像话了，只差没跟他哥一样倒下而已。
阿尔弗雷德见王耀没动，蓝眼一眯，站到他面前口吻强硬道，“中华民国，写给我看！”
也没说写哪儿，而且这里也没东西拿去写。
王耀素来吃软不吃硬，可这条法则对醉酒的人显然起不到什么作用。阿尔弗雷德居高临下的望着王耀，可以看见到对方垂下来的细碎发丝和尖尖的下巴，单薄的身体和白净的颜色都令他想要更加靠近。
王耀无奈的摇摇头，扯过阿尔弗雷德的手在他掌心慢慢的写了个‘酒’。
阿尔弗雷德那时候实际脑子已经是一片混乱了，但手心柔滑到有些痒的触感使他不自觉瞪大眼睛看。写完后王耀仰起头，湿软红嫩的嘴唇张合着像是在说什么，可他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意识完全中断在这一幕。
阿尔弗雷德本来想去问问王耀最后到底说了什么，可惜第二天对方就回家去了，直到战争爆发前，他都没再见过王耀。
---TBC---
作为世界上的头号露中党，阿尔小天使有一双比谁都能发现露中JQ的眼睛。
推荐俺家亲爱的冷战文，史向，带感的飞起来！
